被狗吃掉的一年

一件小事

在正文开始之前,先说一件小事,我给博客重新装修了一番。

现在这个博客更加轻便、美观、简洁、快速、且有了暗黑模式。😎

翻新之前👇

旧的主页

翻新之后👇

新的主页

大概从一周前我就开始捣鼓,弄了一个自己的图床,把博客系统从 Hexo 移到了 Hugo,选了这个主题 Tania,换了新的评论系统,并且给图床和站点加上了CDN(虽然不是很快)。

要说之前的模样也并不丑,主要的问题就是文章的文字排版上有一些瑕疵,行距有一些过窄,内容显示宽度我也希望更小一些。这些都可以调整,但可惜的是我还没摸清 Hexo 就已经换掉了。

倒也不是新系统有多好,不为别的,就是想换新了。😜

做完了上面这一切。我想,妈的,我做了这么多,不应该再买一个域名放上吗。(这里提一嘴,我的博客之前放在我的一个域名的主域名上面,由于朋友知道得多了,我于是把博客藏到了二级域名上面。)

于是我准备新注册一个域名,想了好久、在各种后缀上面斟酌,最终选了这个域名:

dangeer.com

.com 后缀,「丹格尔」的全拼,同时也是一个英文名字。美观、达意、也不长。目前为止我非常满意。

可接着我就要把我上面做的那些工作迁移到新的域名……不管怎么说,我终于全部都搞定了。

生命不息,折腾不止。


被狗吃掉的一年

时光回到 2019 年十二月,寒假在即。

一切和往常一样,人们照常上街、上课、下课、回家。

唯一的不寻常的一件事就是,我们忽然得知了社交软件上在传言武汉有「非典」。

消息从哪来的?现在再看相关报道也许能找到答案,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消息从哪来的,也不知是否可靠。非典?我对这个词的印象仅仅来源于文字描述,看不见摸不着,就好像它仅仅存在于另一个世界,无法感受到切身的疼痛与恐惧。

但我们还是提高了防备。提醒着在江汉路跨年的小伙伴,没想到对方直接传来了一张现场的照片:广场上的他们一行人都带好了口罩。

元旦几天我和女朋友在长沙玩,在返程的时候,特意去药店买了一包口罩。价格是 20 元 20 个,独立包装的黑色口罩。

我们带着口罩对着地铁的屏蔽门拍了一张照片。我传给了一个的长沙的朋友,谁知道并没有引起这位朋友的注意,还以为我们当时在耍帅。

没有等到事情发酵,就传来了辟谣消息。

回学校的地铁上,我往周围扫视了一圈,只有寥寥数人带了口罩。

之后的一切和往常一样,大家照常翘课、上课、下课、考试。

放假准备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,我看到了那包口罩。带上两个应该够了,我想。

家里的墙纸全部翘边了,一直用透明胶缝缝补补。大姨终于忍受不了了,等我们放假回来,就叫我们帮她去撕掉贴上新的墙纸。毕竟过年了,总要想法把什么东西换成新的。

全员上阵哼哧哼哧开干,弄的家里是灰尘扑扑的。我毫不犹豫拆开了那两只口罩,和我弟一人带一只,干活更起劲了,物尽其用。

当新闻报道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时候,我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关注着武汉,没有过多的警惕。我记得社交网站上还有人制作了图片以回应大家对武汉的担忧:外地人眼中的武汉、实际上的武汉,配图分别是丧尸电影的截图和喜庆节日气氛中的人们。

节日气氛没有持续多久,几天后陆续有其他地方报告疫情,钟南山院士宣布病毒存在人传人。这个时候我们慌了,线下已经很难买到口罩了,并且价格非常昂贵,印象中好像是 5-10 元一个,是平时的数十倍。我试着在网上下单,并没有发货。好在家里还有一些口罩,此时家里人除了买菜和生活用品并不外出,口罩用量并不大。

紧接着就是武汉封城、湖北封省、全国居家不外出。大家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,在胆战心惊中过完了除夕。没人在意更没人记得春晚播了什么内容。口罩可以买到,很贵且不容易买。我翻遍了网购平台,口罩在网上已经绝迹了,连工业防毒面具都买不到了,最后结局是所有的订单无奈都被我取消并退了款。

这个时候大家想起了我,我从武汉回来已经快一个月,按最长 15 天潜伏期的说法已经安全,但不久前我还坐过火车。虽然风险很小,不知道是不是怕屋及乌,大家还是隐隐有些担心。

我喜欢宅在家,但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宅家也算是对这个社会作贡献。在家除了吃和睡,就是跑厕所,宽松的睡衣下肚子渐渐圆起来了。

一天,吃过晚饭,大家例行开始下一项活动看电视。可看着看着,所有人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不适。头晕乏力、昏昏欲睡。可没人知道该不该开口,该怎么开口。

后来发现,是做完饭忘记关天然气了。开窗通风之后大家的不适马上就消失了,不知道这是惊还是喜。

这段时间我的信息是过载的。除了官方发布的信息、每日变动的疫情数据统计,还有大量从各种渠道涌来的非官方信息;我不知道哪些是真的,哪些是假的。身处时代的浪流,我也成了浪流。真假好像没有那么重要。

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糟糕,身边的人都没事,城市在慢慢复苏。表妹生日,我们在网上买了一个大玩偶送给她。软件上虽然提示快递已经过消毒,我全副武装取回快递,在家门口用酒精仔仔细细喷了个遍,把包装拆开将娃娃递给家人,最后就是我被酒精仔仔细细喷了个遍。

但疫情这才刚刚开始。

学校不出所料地发布了延期开学通知,把教材寄到了每个人手上,开始上网课,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。

非常不凑巧的是(什么话),我和女朋友在一起没多久。在学校我俩是天天见面没分开过一天。我们做好了分开一个半月的心理准备,但刚刚分开一个半小时就开始想对方了。

我从没这么思念过一个人。虽然我们天天都在联系,哪怕看到一朵云、打了一个喷嚏也要分享给对方。但聊得越多,只会更想她。

这比居家隔离要难受得多。

我没有吸过毒,但我觉得这感觉应该差不多。就好像让你染上毒瘾,然后把毒品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,你每天只能看看,在一个半月之后你才能打开它。毒瘾让你感觉抓心挠肝,难受得用头撞墙。好不容易日子近了,突然通知你说打开罩子的钥匙不见了,让你稍安勿躁。

我说好的没关系,我去找一把锤子。

我们要见面。

我们一个人去另一个人的城市,订一个酒店或者民宿住一两天。在开学之前我们一共见了两次面,为什么不是三次呢?一是我们找不出第三个理由告诉家里了,还有就是我们没钱了。

这该死的爱情。

九月,学校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学了。生活好像全部回归了正轨,但又好像没有。

谁能想到,2020 年初这小小的病毒,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,也完全改变了这个世界。

每当我看到日历上的「2021」,都有一霎那的恍惚。

现在已经 2021 了吗?那我的 2020 呢?

大概被狗吃了吧。


本文完成于 2021-11-16